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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86章 长谈

梅鲁……

听到这个名字,韦恩着实感到了意外。

据他所知,除了弗达之外的高贵者,从来没有变过——尽管韦恩也想知道,这些年纪超过几百岁的老家伙是怎么做到的。

想让梅鲁去死……

韦恩敢说,阿尔贝丹不止玛莎有这样的想法,但真敢对着外人说出来,玛莎应该是第一个。

“他?”

韦恩眉头紧皱,神色凝重,内心却与之相反。

他早就对这些高贵者很兴趣,而梅鲁就是最佳的突破口,因为“勇者游戏”是梅鲁组织的,与奥伦斯坦半岛关联最多的人同样也是梅鲁,甚至比弗达还要紧密,同时,梅鲁还掌管着下界,而下界却是韦恩最感兴趣的两个地方之一,另一个地方则是莱茵学院。

到目前为止,下界是唯一被证实产出魔法石的地方,这就说明下界肯定不同于别处,这其中的原因,韦恩很感兴趣。至于莱茵学院,韦恩也想知道作为阿尔贝丹的最高学府,它究竟有什么独到之处。

玛莎重重地点下了头,“没错,我想让他死!”

“为什么?难道不应该找到凶手。”

“凶手?我当然想找到凶手,把那人粉身碎骨,那边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来,梅鲁不仅不做进一步调查,反而就此作罢。凯达是我的儿子,是我唯一的宝贝……他就这么死了,留下了这份家业……你说,我要这份家业有什么用!?”玛莎仰天咆哮。

韦恩瞄了眼门口,玛莎说话的声音这么大,外面却没有反应,说明声音确实被吸进了这个木盒里。

“杀了他之后呢?”韦恩问道。

“有一个高贵者为我儿子陪葬,我知足了。”玛莎冷笑了一声。

“我明白你的心情,但你弄错了一点,我与梅鲁大人之间的关系更紧密一些。”韦恩轻笑一声,“你要杀死梅鲁,我不转告他就已经给了你面子,你怎么还奢求我会帮你?”

“哈哈……”玛莎捂住腹部,大笑起来,“弗达大人,你在开玩笑吗?你与梅鲁的关系好?如果你们的关系真的好,他怎么会将格鲁森酒庄的经营权夺走?你难道一点都不生气?弗达大人,我可是做新闻的,城里的那点事,瞒不住我。什么高贵者,就是一群自私自利的混蛋罢了,在外人看起来一片和睦,其实呢?勾心斗角肯定少不了。”

韦恩摊开双手,“没错,他确实拿走了格鲁森酒庄,说起来还要感谢《六星日报》,我看了报纸,才知道我的酒庄被梅鲁大人拿走了。养伤的这段时间里,我也偷偷盘算了一下。嗯……貌似格鲁森酒庄是我最赚钱的产业,其他的一些收入也就是一些农民交上来的税收,再就是财务给我的一些收入。我已经向泽鲁塔大人反馈了,应该会从他的嘴里抢下来一块肉……

“至于你说,高贵者之间只是做表面文章,啧啧……你完全可以找其他高贵者对付梅鲁,没必要找我,反正再过个几十年,我也是要死的。犯不着得罪梅鲁大人,你说对吧?”

玛莎脸上的笑容凝固了,面前这名年轻高贵者的反应大大超出了她的预料。

没有赞同她的意见、发出一些与梅鲁相关的抱怨,也没有极力解释,维护自尊,而是接受目前的状况,并从其他方面着手,寻求补偿。

难道就这样了?

玛莎紧咬嘴唇,盘算各种选则后所带来的利弊,最终还是决定在争取一下。

与梅鲁相比,她的寿命短得可怜,甚至可以说稍纵即逝。稍有犹豫,错过这个机会,直到老死,很可能都没有下次机会。

再说,梅鲁是高贵者,想要搞死他,可不是一两年就能做到的,甚至,可能需要十多年,甚至二三十年。

梅鲁的势力在阿尔贝丹根深蒂固,不是她能搞得定的。

“你在回城途中出现意外,难道没有想过其中的缘由?是真的铁道年久失修,突然意外,还是确实有人想要针对你?这个原因找不到,你恐怕也不会安生吧?很可能某一天出现意外,你就被卷进去了。做为高贵者,却始终处于危险之中,你也不会安心,对吧?”玛莎拍着胸口,“我,《六星日报》的当家,可以让手下的记者调查这件事,可以以最快的速度,将凶手找出来。有没有兴趣?”

韦恩摇头,“没兴趣。”

“啊?”玛莎一愣,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,“你……你真的能接受有人一直在暗处针对你?”

“夫人,你会钓鱼吗?”韦恩问道,“只要有鱼饵,鱼迟早会上钩。有我这个鱼饵在,还怕没鱼吗?在无聊的时候,钓一下鱼,也是不错的消遣。”

“告诉我,你到底想要什么?”玛莎的脸冷了下来。

“夫人为什么这么执著?”韦恩好奇道。

“根据我这么长时间的从商经验,没有谈不成的生意,只有不合适的筹码。你连续拒绝我两次,说明我摆出来的筹码对你没有吸引力,那么,你对什么感兴趣?这个总可以说一下吧?”

“你做不到。”韦恩摆手。

“你不说,怎么知道我做不到?”玛莎嘴角微翘,“我的手段可多着呢?”

“呃,既然你这么执着,我就拿一个小问题来问你吧?”韦恩挠头,“魔法石的成分是什么?它为什么能充当能源?”

“哈?”玛莎眨巴眼睛,听不懂韦恩的话。

“看吧,你根本不懂。”韦恩摆手道。

“……”

玛莎额头的青筋跳了两下,强忍着怒意,“弗达大人,我是商人,不是研究员。”

“我知道,但我对赚钱真没什么兴趣。”韦恩斜靠着沙发,看着一脸愠色的玛莎,“而且,我对必然失败的行动更是毫无兴趣。玛莎夫人,恕我说句实话。”

“什么?”玛莎诧异地看着韦恩。

“你对高贵者的力量一无所知。”韦恩从座位上站起,整理了一下衣服,“你以为这几百年,只有你一个人对高贵者不满吗?当然不是。你猜为什么他们四个人的地位那么高?因为他们的脚下,踩得是那些对他们的位置心存觊觎的人的尸骸。”

韦恩上前两步,走到玛莎的面前,与她靠的极近。

“你想做什么?”玛莎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。

“我只是想问你一句话。”韦恩笑道,“他们为什么能活几百年的时间?”

“不知道。”

“连这个问题都搞不清楚,还说要杀死梅鲁?你告诉我,你凭什么觉得能成功?我给你一条建议,今天好好睡上一觉,梦里什么都有。”

“你……”

“我再给你一个忠告。如果没有机会,你付出的任何努力都是空中楼阁。但是,当机会来时,你把握不住机会,那就是你的问题了。”

“大人,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
“我没什么意思。不过,别让梅鲁对你有提防,否则……”韦恩没有将话挑明,“至于合作,我没太大兴趣,但今天的话,我也不会说出去。不会因为这件事,与他闹得不愉快,抱歉了……对了,这个木盒我就不要了,告辞。”

韦恩微微点了下头,转身走到大门边,打开了大门,离开了房间。

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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